第14章 原来如此
“一小”指的是h市腾飞路第一小学。这所小学是该市第一所面全省招收学生的足球专业体系化训练学校，是属于第一批足革试点成果之一。
近些年依靠着当地的大力扶持和发展，凭借着先进的软硬件设施配备和教学质量，吸引了全省乃至其他地区的广泛追捧，一时水涨船高，成为了国内出名的足球运动学校。各俱乐部都与其有着良好默契的合作关系，从这里出来的孩子即便踢不出什么名堂，可广泛的足球市场依然能够带给他们很多可能。
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来做。这句话本身并没有什么毛病，然而在足球学校谋求发展和不断更替新老面孔的过程中，一小也不可避免的走上了一条老路，从师资配备到学校招生都逐渐形成了一个闭环……
周杰的工作就是对小学足球比赛的采访报道，虽在业界取得了一定成绩，可让他最引以为豪的还是他的两次的慧眼识珠。通过他的深入报道成功吸引和搭线足球学校，让两个孩子走上了职业足球道路。
这次情况有些特殊，他不忍看着这一个非常有足球天赋的孩子在这个黄金年龄蒙尘而见不到希望，他想给这孩子创造一个机会，一个大大的机会。
可惜理想和现实是有差距的，在他良苦用心将刘夏送到跟前，出乎意料这个前职业球员更多关心的还是自己的生意，对刘夏那远超常人的球感和灵性视而不见，这让周杰很失望。
不过没关系，事情已经在李晓鸥的插手下达到了自己想要的目的。周杰释然一笑，和曹冲互留了联系方式，聊着闲话不再介怀。
这场游戏因为刘夏的意外倒地球服扯烂而宣告结束，曹冲执意要赔而且不吝赞美之词，
刘夏却恍若未闻，周杰打着圆场众人方才散去。
奔驰商务车依然安静沉稳的行驶在高架路上，落日的余晖不再那么刺眼，给洁白的云朵镀上了流金色。
李晓鸥坐在副驾仰着头打着瞌睡，嘴里还叼着半截香烟。后排赵晓刚、马超已然睡熟，看样子是是累了，只有刘夏趴在车窗边上怔怔出神。
周杰探手拿下李晓鸥嘴里的香烟，在烟灰缸里使劲拧了拧，开口问道“刘夏，想什么呢？”
好一会，后面才传来声音：“没想什么，看风景呢。”刘夏语气有些怪异，吸引了李晓鸥扭身看他。
“唷，哭啦？！”李晓鸥看到刘夏眼圈红红，来了兴致。
周杰也奇怪看了眼刘夏：“怎么了？撞疼了？”
“没。”刘夏揉了揉眼，继续看着窗外快速后退的栏杆。
“那一定是难受王雅洁送的球服破了呗！”李晓鸥一点没有身为大人的自觉，继续撩拨着他，周杰叹气摇头。
果然，这话刺激到了刘夏。他终于转过了脸分辨说道：“才不是呢！我……”
看到刘夏欲言又止，李晓鸥接着道：“我什么我！一小屁孩儿懂得个屁，以为单恋人家就能看上你？”
周杰听不下去了，“二蛋，你行啦，别就欺负孩子，他还小呢。”
车里安静了好一会儿，一个哽咽的声音从后面低声传来：“那个曹叔叔很像我爸爸，小的时候我爸就是那么跟我玩的，”刘夏说着，啜涕声起：“他总是抢走我的皮球，后来都是妈妈抢回来还给我。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妈妈走了，再也没回来过……”
孩子倔强的一个劲抹着眼睛，不让眼泪掉下来。前排两个大人心里却似炸了锅，情绪复杂互视对方，都颤抖着嘴唇张不开嘴。
车子先后送走了赵晓刚、马超，最后停在刘夏家楼下，孩子要告辞下车，被周杰、李晓鸥叫住。
沉默了好一会，还是周杰开口：“刘夏，我一直没跟你说，今天带你们来看球是另有原因的。跟你踢球的曹叔叔是体育局的，他见你踢得很好，想邀请你参加腾飞路第一小学考试，如果表现优异通过测试将能获得入校机会。”周杰见孩子困惑，便详细介绍了学校的方方面面以及以后发展方向。
听了好多，刘夏似懂非懂。周杰继续道：“刘夏，你很有天赋，如果你喜欢踢球，热爱这项运动，我认为你应该参加这次考试。”
李晓鸥也一改之前轻佻讨厌的模样，这时插进话来：“你不是喜欢王雅洁吗？去一小踢上他两年，进个俱乐部，年薪没个百十来万也有个五六十万，追她肯定没问题。”
这话刘夏听懂了，可周杰心里气的直骂，这好好一桩事，到他嘴里立刻变味儿。
叮嘱孩子回家和父亲商量商量后，周杰和李晓鸥驶车离开。
踏上归途，两人心情都不怎么好，即使空气净化器已开到三挡，车里仍然烟味刺鼻。不得已，周杰打开天窗。
“他妈妈给他抚养费吗？”李晓刚欠了欠身子，调高着cd音量随口问道。
“给，都让他爸拿去喝酒了。听那老太太说见到好几次刘夏捡瓶子换钱，想来是经常饿肚子。”
李晓鸥咂咂嘴，又问：“那一小的学费怎么办？事先声明，我可没钱啊！”
周杰好笑看着他说道：“我说你这富二代怎么脑子里就装着钱啊？有没有点儿更高的追求？”
李晓鸥恢复了惯有模样，贱贱笑道“有啊！妞儿，我毕生的崇高追求！要不晚上陪我去国汇玩玩儿？”
“滚。”身负重要使命和崇高追求的周杰当然不会和李晓鸥同流合污，两人插科打诨谁也再没提及此事。
汽车行驶的并不慢，很快就进了东江别墅小区。停好车，周杰将车钥匙丢还给李晓鸥，摆摆手走向自己的汽车时，李晓鸥又喊了声：“有信儿告诉我声！”
周杰应下，发动了汽车。
晚7点华灯初上，车上周杰回了一个又一个手机未接来电，想着明天的采访报道和新栏目的企划运营，忍不住感到身心俱疲。
回家打开房门，跌倒在床，不久就鼾声如雷。室内装修风格简约，精致的现代办公桌上杂乱不堪，一部电脑还亮着屏保图片，上面是一个身穿17号球衣的踢球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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