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得好看吗？好几千块钱呢, 那个里面的绒是真的绒啊，细的不得了，我买了一件差不多的，昨天裹了一会儿都出汗来着。”季扬妈妈又拍拍被单，“这个床单被褥都洗过的, 里面装的是新棉花, 你外公那边送来的, 我晒了两天呢。”
“谢谢梁女士！”季扬上去给了她一个熊抱，“我在外面的时候可想你了。”
季扬妈妈笑着推开他, “不要油嘴滑舌, 路易这阵子还忙不忙？我给他也买了一件一样的，在柜子里面挂着呢，到时候你给他带过去好了。”
季扬忍不住想想自己和秦路易一起变成粽子精的样子, 差点儿笑出声。
不过被他妈妈疑惑的眼神看了一眼后，季扬在求生欲的促使下忍住了。
“忙, ”季扬往后仰躺到床去, “今年这一年都忙得很，本来说是过年都不一定能回来, 现在应该是能回A市过年的了，我给他带过去干嘛，他反正正月里要过来拜年的。”
繁简的运营已经完全稳定, 秦路易也借此证明了自己的能力, 也随着时间的进程按照老古德温去世前留下的遗嘱一般将产业慢慢接手过来。不过公司里的还有一些人并不是特别愿意将大权交到他手里, 秦路易需要付出的努力与辛勤也就越发多了。
这一年里头大半时间他都在两国之间来来回回, 就是为了个季扬。
“这么样你还非得让他来回啊？”季扬妈妈对自己儿子这懒精得恨铁不成钢的情绪又涌上来了，“你偶尔也飞过去陪陪人家啊。”
“我没有非得让他回来，”六月飞雪扬不服气，“我都让他不要着急回来的，”
他停了停，脸大如盆地说：“那他就是那么离不开我，我有什么办法，暂时我这边工作也放不下啊。”
“还是你平时让人不省心，要是让人省心路易也就不用这么记挂你。”季扬妈妈笑骂他。
季扬气得在床上滚了一圈：“你还是我亲妈吗！”
其实两人现在常常不能在一起的事情季扬也觉得不妥，所以他也打算过年后一阵子就干脆辞职和秦路易一起到处飞，这样两个人不用两地分居不说，只要两个人在一起，那就到哪儿都是家。
季扬妈妈见季扬撅嘴撩舌满脸不高兴，又哄他：“晚上想吃什么，妈给你做，吃啥都行，让你爸出去买菜。”
季扬的气性就稍稍动摇了：“那你得给我做肉吃。”
“结婚什么的事情，你们两个有沟通过没有？”季扬妈妈又打听。
“沟通过啊……”季扬懒在床上，“我本来想说的是领个证意思下，可路易不同意。”
季扬妈妈脸色才好呢，就又抬手抽了季扬一胳膊，季扬吓得往旁边一滚，痛得嗷嗷叫：“你打我干嘛！？”
一回家就又骂又打，真是不能好了。
“我跟你讲，别的事情不上心就算了，这个事情你可别给我混过去，”季扬妈妈瞪着他，“人路易多好一孩子，赔你身上就算了，现在还连结婚都不给一个正式的啊？”
季扬怕她再打求饶：“哎，我不是说本来嘛，现在不这么想啊，不过到时候肯定是先领证，后面慢慢安排结婚的事情嘛。”
季扬妈妈这才有点满意，转头出去喊他爸买菜。
季扬瘫软地躺在床上想这一回家就挨打挨骂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缺失。
原本就想念秦路易的心情，现在更加迫切了，恨不得眼睛一闭一睁就是正月。
在Ａ市，季扬表面上是个普通上班族，回家以后可不一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就是个皇帝，连带着家里的阿姨都给秦路易同化成了望向季扬的目光中带着慈祥。
但回了J市，季扬就开始惹人嫌了，起码他妈使唤起他来是一点儿不心亏的。
年前最后一天，两人一起去超市路上，对门陈阿姨也一块儿去。
“扬扬啊，诚实前两天和我说了，年后也就转到A市去，你们以后可以多见见面，互相有个照应哈。”陈阿姨满脸乐呵。
“真的啊，那到时候我和他联系，请诚实出去吃饭。”季扬说。
“哎，让诚实请你吃饭，他转过去一个月工资上万呢。”陈阿姨说，“A市的房租我听说贵的很，还好诚实这块儿是公司报销的，要不然也得难受，扬扬，你在那儿房租多少钱一个月啊？”
“我和我男朋友一块儿住。”季扬说，“他是A市本地人，不用房租。”
三人一块儿走，陈阿姨絮絮叨叨一路，要么打听季扬，要么夸赞自己儿子，到了最后自己暗暗在心里总结出结论，十分满足的得出了自己儿子更优秀的结论，这才满意不再说话了。
季扬妈妈懒得烧菜，过年就准备煮个火锅吃吃。材料选购中，季扬和他妈有矛盾了。
“买这个虾子，回去自己剁，比买成品好吃。”季扬指着海鲜区鲜活的大虾建议道。
“那多麻烦，味道能差多少，”季扬妈妈嫌他事儿多，自己拿起两大包虾滑往购物车里一放，又看季扬一副走不动道的样子，“那你自己能剁你就买吧。”
这是明着妥协，暗中戳季扬痛处。
季扬抿唇，转头跑去多给自己拿了两排养乐多泄愤。
兜里的手机震了震，季扬拿出来一看，是秦路易的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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