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1 证据不足
由于证据不足, 这场荒谬的对质结束得很快。
首先，顾植那只宠物猫完全就是一只普通的宠物猫, 没有任何异常。它的毛发样本会在模拟宇宙辐射的环境中严重损坏，根本不可能是一只能裸露在太空行走的吞星兽。
其次，顾植和霍尔的机甲被证实受到特殊磁场干扰, 数据遗失。
但两架机甲都保留了空间裂缝出现时的画面：顾植操控机甲试图向后撤退，却被霍尔的红色机甲缠住, 未能顺利避险。
“霍尔！你别想以这种方式逃脱星际军事法庭的制裁！”
“拉你垫背, 不亏。”
抖动的画面中，吞星兽朝两架机甲张开了血盆大口。
霍尔的机甲记录画面就此中断。
这段影像不但无法成为指控顾植的证据，反而坐实了霍尔是因为私人恩怨而针对顾植。不仅降低了他证词的可信度, 还将成为明天对他的军事审判的不利证据。
而顾植的机甲经过数据恢复，找回了一段模糊的影像：顾植下令他的部下撤退后, 制伏了霍尔的红色机甲, 但来不及后撤，只能改变方向撞上吞星兽的头部。
画面剧烈抖动，影像模糊，但仍可以看到机甲被撞得飞到吞星兽的头顶。
吞星兽锁定目标主要依赖视觉, 此刻看不到攻击目标，急得原地打转。而顾植的机甲跟随吞星兽移动, 始终藏在它的背部，完全处于吞星兽的视野盲区。
吞星兽找寻无果, 情绪颇为暴躁地离开。顾植的机甲趁此机会迅速撤离。
这段影像记录, 与当初顾植面对帝国官员质询时给出的回答一致, 被法官和公证人采纳为证据。
看到这段影像的霍尔震惊不已，“法官大人！我请求检验这段影像的真实性。”
而多位技术人员证明，这段影像恢复自顾植的机甲数据，虽然不够完整，但没有任何伪造痕迹。
——隋和让系统根据顾植应付帝国官员的说辞制造了这段影像，不可能被发现破绽。
“不可能！”霍尔豁然起身，表情有些狰狞地看着顾植。
法官对霍尔的行为发出警告。
霍尔收敛情绪，冷笑道：“没想到顾上将竟然有伪造证据的本事。”
顾植淡道：“霍尔元帅，你并不能凭借一张嘴就将我定罪。请你拿出证明我伪证证据的证据。”
霍尔坐回座位上，仍坚持称在帝国士兵撤退之后出现了第二只吞星兽，打败前一只吞星兽之后袭击了他。
“我认为顾植操控了那只吞星兽。”
顾植轻蔑一笑，“第一，你在撒谎，并没有出现第二只吞星兽！第二，就算存在第二只吞星兽，它攻击了你，就能证明我操控了它吗？”
“如果霍尔元帅突然被一条狗咬了，也要指控我教唆了这条狗吗？”
霍尔嘴角一抽，脸色阴沉地看着顾植。
法官看向霍尔：“霍尔元帅，根据现有证据，你所说的出现了第二只吞星兽，且它听从顾植上将的指令袭击了你的指控不成立，请问你是否还有其他证据证明？”
谁知原本气势汹汹霍尔突然收敛了攻势，冲顾植笑了笑，答：“没有了，法官大人。”
霍尔的辩护律师早在机甲的影像记录曝光时就放弃了指控，神情却不见沮丧，反而也冲顾植笑了笑。
顾植心中隐约猜到了霍尔的目的。
他们只是想种下一颗怀疑的种子。
根据星际公认的法律准则，控方证据不足，无法证明被告有罪，那么被告就是无罪的。
从法律上来说，霍尔的指控因为证据不足不成立，顾植是无罪的。
但仅仅是法律上无罪而已。
霍尔无法证明出现了第二只吞星兽，但顾植也无法证明没有出现第二只吞星兽。
霍尔不能证明顾植能够操控吞星兽，而顾植也无法证明自己不能。
哪怕星际法庭判定顾植无罪，仍会有人对顾植保持怀疑。
而霍尔的目的，就是瓦解亚当斯对于顾植的信任，用这种“莫须有”的罪名，让亚当斯对顾植产生猜忌与怀疑。
哪怕亚当斯愿意相信顾植，帝国那些早就看顾植不顺眼的贵族也不会错过这次对付顾植的机会。
那么联邦就可以兵不刃血地斩断帝国一把利器。
由于这次对质并不是一场正式的开庭审判，法官当场驳回了霍尔的指控。
霍尔却犹如胜利者一般洋洋得意，“可惜了，顾上将，没能揭露你的秘密。”
“不过我真的很好奇，你到底把那只吞星兽藏在了哪里？”
在场众人纷纷看向顾植。
顾植挺直了背，直视霍尔：“霍尔，我没有义务回答这种荒谬的假设性问题。上演这样一出闹剧，并不会减轻你的罪孽。你仍然是挑起战争的刽子手，是害死帝国和联邦数万将士的罪人。”
“我的罪只是你空口诽谤，但你的罪是证据确凿。”
“是么？”
霍尔眨了眨眼睛，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没关系，我并不打算给自己开脱。反正只要你不痛快，我就痛快了。”
顾植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向法官致意后起身离开。
隋和通过系统得知了对质的结果，分明是顾植胜了，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万分后悔当初没有直接弄死霍尔。
“齐齐，上次顾植说，联邦企图救回霍尔，是因为他身上还有利用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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